第(2/3)页 张无忌握着小昭的手,道:“小妹子,我也不瞒你,我是答允了赵姑娘,要陪她往海外一行。大海之中,波涛连天。我是不得不去。但你去冒此奇险,殊是无益。” 小昭胀红了脸,道:“你和赵姑娘在一起,我更加要跟着你。”说了这两句话,已急得眼中泪水盈盈。张无忌道:“为什么更加要跟着我?”小昭道:“那赵姑娘心地歹毒,谁也料不得她会对你怎样。我跟着你,也好照看着你些儿。” 张无忌心中一动:“这小姑娘对我当真很好,只怕不是寻常的依恋。”他和小昭相处日久,心中也真不舍得和她分手,笑道:“好,带便带你去,大海中晕起船来,可不许叫苦。”小昭大喜,连声答应,说道:“我要是惹得你不高兴,你把我抛下海去喂鱼罢!”张无忌笑道:“亲亲小妹子,我怎舍得?” 他二人万里同行,有时旅途之际客舍不便,便同卧一室,两人虽有时兄妹相称,但小昭自居婢仆,张无忌又从来不说一句戏谑调笑的言语。这时他冲口而出叫了她声“亲亲小妹子”,又说了句“我怎舍得”,只是一时情不自禁,见小昭眼波流动,神情娇羞,自知失言,不由得脸上一红,转过了头望着窗外。 小昭叹了口气,自去坐在一边。张无忌问道:“你为什么叹气?”小昭道:“你真正舍不得的人多着呢。峨嵋派的周姑娘,汝阳王府的郡主娘娘,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。你心中怎会不舍得我这个小丫头?” 张无忌走到她面前,说道:“小妹子,你一直待我很好,难道我不知道么?难道我是个忘恩负义、不知好歹的人吗?”说这两句话时脸色郑重,语意诚恳。小昭又害羞,又欢喜,低下了头道:“我又没要你对我怎样,只要你许我永远服侍你,在你身边做你的小丫头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你一晚没睡,一定倦了,快上床休息一会罢。”说着掀开被窝,服侍他安睡,自去坐在窗下,拈着针线缝衣。 张无忌听着她手上的铁链偶而发出轻微的铮铮之声,只觉心中平安喜乐,但觉如此这般天长地久,人生更无他求。过不多时,便合上眼睡着了。 这一睡直到傍晚始醒,他吃了碗面,说道:“小昭,我带你去见赵姑娘,借她倚天剑斩断你手脚上的铐镣。”两人走到街上,但见蒙古兵卒骑马来回奔驰,盘查甚严。两人一听到马蹄声,便缩身在屋角之后,不让元兵见到,不多时便到了那家小酒店中。 张无忌带着小昭推门入内,只见赵敏已坐在昨晚饮酒的座头上,笑吟吟的站起,说道:“张公子真乃信人。”张无忌见她神色如常,丝毫不以昨晚之事为忤,暗想:“这位姑娘城府真深,按理说我派人杀了她父亲的爱姬,将她费尽心血捉来的六派高手一齐放了,她必恼怒异常,不料她一如平时,且看她待会如何发作。”见桌上已摆设了两副杯筷,他欠一欠身,便即就坐,小昭远远站着伺候。 张无忌抱拳说道:“赵姑娘,昨晚之事,在下诸多得罪,还祈见谅。”赵敏笑道:“爹爹那韩姬妖妖娆娆的,我见了就讨厌,多谢你叫人杀了她。我妈尽夸赞你能干呢,跟我商量怎么谢你。”张无忌一怔,如此结果,实大出意料之外。赵敏又道:“那些人你救了去也好,反正他们不肯归降,我留着也没用。你救了他们,大家一定感激你得紧。当今中原武林,声望之隆,自没人再及得上你了。张公子,我敬你一杯!”说着笑盈盈的举起酒杯。 便在此时,门口走进一个人来,却是范遥。他先向张无忌行了一礼,再恭恭敬敬的向赵敏拜了下去,说道:“郡主,苦头陀向你告罪。”赵敏并不还礼,冷冷的道:“苦大师,你瞒得我好苦。你郡主这筋斗栽得可不小啊!” 范遥站起身来,昂然说道:“苦头陀姓范名遥,乃明教光明右使。朝廷与明教为敌,本人混入汝阳王府,自是有所为而来。过去多承郡主礼敬有加,今日特来作别。” 赵敏仍冷冷的道:“我早知你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,却想不到你在明教之中,竟身居如此高位。你要去便去,又何必如此多礼?”范遥道:“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,自今而后,在下即与郡主为敌,若不明白相告,有负郡主平日相待厚意。” 赵敏向张无忌看了一眼,问道:“你到底有什么本事,能使手下个个对你这般死心塌地?”张无忌道:“我们是为国为民、为仁侠、为义气,范右使和我素不相识,可是一见如故,肝胆相照,情若骨肉,只是不枉了兄弟间这个‘义’字。” 范遥哈哈一笑,说道:“教主这几句言语,正说出了属下的心事。教主,这位郡主娘娘年纪虽轻,却心狠手辣,大非寻常。你良心太好,是及不上她的!”张无忌道:“是,我自不敢大意。”赵敏笑道:“多谢苦大师称赞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