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敢-《你好,凶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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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问你还有没有心?
!”
那棍子刚还搅过膏药,大半截上都糊着黑漆漆的黏稠液体,随着宋大夫的挥舞不断散发着可怕的味道,度蓝桦看得头皮都快炸了,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……或者说蓄意甩到自己脸上来。
她自问是个意志坚定的人,穿越前曾为了追捕逃犯不止一次潜伏在诸如垃圾桶、养猪场等内部,但这款药膏的味道显然突破人类承受极限。
也不知里头到底加了什么玩意儿,又酸又臭又腥,往身上贴之前还要用火烤一烤,然后!然后它竟然还会滋生出一股呛人的辛辣气!饶是府衙上下公认的活死人冯三爷,在第一次贴膏药时也不禁流下激动的泪水!
事后,第一个吃螃蟹的冯三爷表示:药效虽好,奈何有些辣眼睛啊!
说完,他一脸平静地抹去眼角晶莹的水滴……
近距离遭受生化攻击的度蓝桦憋气憋得脸都绿了,实在忍不住喘了一口气之后,脸又白了。
她实在无法控制生理反应,直接yue了一下。
宋大夫:“……”
鼻孔堵着两团棉花的雁白鸣:“……哇哦”
小兰花你完了!
不用雁白鸣饱含同情的眼神提醒,度蓝桦也知道自己凉了,因为宋大夫的眉毛看上去已经快要从头顶飞出去了,激动的唾沫星子甚至击落几片雪花。
片刻之后,他的咆哮直冲云霄,“你竟然,你竟然瞧不起老夫的膏药?
!”
被迫接受了小半个时辰的声波攻击后,度蓝桦成了第二个壮丁,跟雁白鸣一起排排坐在廊下,凄凄惨惨糊了两桶膏药,最后离开时步履蹒跚,整个儿都灵魂出窍了。
“呜呜小兰花憋走!”
雁白鸣从后面踉跄着追上来,死死抱着她的大腿声泪俱下,已经很久没顾得上仔细梳理的头发散乱着,扑在雪地上犹如大逆罪人,“还有三桶,还有三桶啊啊啊啊!”
度蓝桦剧烈的抽噎一声,流下了炽热的战友的眼泪,然后用力掰开他的手,头也不回地捂着脸跑走了。
“小白,咱们有缘再见!”
雁白鸣脸朝下扣在雪窝里,头顶灰蒙蒙的天空中还不断飘落着雪花,没一会儿就在他身上盖了薄薄一层。
半晌,他支撑着仰起脸来,狠狠抓了一把雪朝度蓝桦的背影砸去,“你他妈这个没良心的负心薄幸的下流种子!”
远处的度蓝桦被他的画风骤变惊得踉跄一步。
就知道跟刑讯房的人混久了没好事儿!这疯子都会说脏话了!
又过了会儿,等的不耐烦的宋大夫吱呀一声拉开远门,抄着手从门缝挤出来,抖着腿满脸冷漠道:“嚎什么嚎?
送别完了吗?
完了就赶紧进来糊膏药,又熬出来一桶。”
横在雪窝里的雁白鸣剧烈颤抖一下,突然发疯似的四肢并用朝前爬去,“啊啊啊小兰花我错了我错了,救命啊!”
又来一桶?
!
我会死的,真的会死的!
宋大夫啧了一声,索性直接上前抓住他一条腿,用力往院内拖去,口中兀自念念有词,“跑什么,又不会死人……”
体力菜鸡雁白鸣挣扎未果,只满面悔恨地留下两道抓痕,被倒拖着,最终彻底消失在紧闭的院门内,“呜呜呜!”
他还不如死了呢!
逃过一劫的度蓝桦飞也似地冲回后院,迎面碰上下衙回来的肖明成,后者见她神色慌张,忙上前关切道:“你这是呕~”
肖大人本能地退开两步,撑着廊柱干呕起来。
度蓝桦:“……”
十月二十六小雪当日,老天很没原则的下了一场鹅毛大雪,地上足足积了一扎那么厚,死里逃生的度蓝桦决定拉着大家一起烧烤。
宋大夫终于不再熬膏药了,因为现在的成品已经堆满整个库房,压根儿没地方放了。
雁白鸣前所未有地体会到了人间险恶,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,前头几年养出来的膘全没了,两眼无神目光呆滞,犹如行走的骷髅,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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