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|-《蚕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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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二下学期四月。

    她对他。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绪。

    俗说的爱情?她不觉得。因为她根本没有产生和他过一生的想法,反而是恐惧。那该是什么?

    性引发的暧昧错觉?聊天久了就以为是喜欢?还是他表现对她的特殊性使她尝受被异性照顾的滋味。人好奇而贪心,由此她对男生产生异性相吸的渴望?或是。她对美单纯的自我欣赏以致对他胡思乱想?

    枝道想很久。最终得出是因为接触深久。他们从同桌变成了…她停顿。

    应该是朋友。

    这下说通了。因为是朋友她才在意他的一举一动。朋友间都能吃醋、照顾、亲密等,他们还差的远。她给他牛奶、帮他做饭,关注他和别人。他帮她补习、收留她,给她衣服。因为他们是朋友。朋友才不敏感两性话题,朋友亲密不是异性暧昧是自然而然。

    枝道开心起来。可下一秒,她却又沉默。

    但朋友。朋友不该。

    那别的…她不愿再往细节和深刻里想,于是她搁置思考。

    后来。她知道是什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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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中午吃饭,她和徐莹习惯绕操场走三圈再回班级。她们聊着天看草坪上坐着的、站着的、跑着的,打球的或是同她们般散步的人。两人静默时,枝道指她有趣的人或事,或是调侃贬低自己加以话题延续。

    徐莹看着远处纷纷扰扰的人群。她的眼深邃,似是沉入深寂的海域。她突然转头对枝道说。

    “枝道,你知道吗?很多人都想和你做朋友。”

    她愣了下,随即笑起来。“这我早知道了。”她右手平放在下巴下,新疆式晃头。“毕竟我可是个万人迷。”

    徐莹平日持重的脸放松,“我认真的。枝道,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    她说:“你总有使人轻松的感染力。”

    当气氛僵硬或是对峙。你总能找话,在不有趣的谈话或动作里找到有趣。周围好像都软了,变得更好走了。和你交流时,我不再是个老成严肃的学习工具。我也俨然是个欢乐的人,在欢乐世界里妙趣横生。你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“其实就是性格乐观嘛。我也做不来说话深沉那样。我就比较…皮。哈哈。”她抬眸望着天空。隔了会,她说。

    “或许哪一天,我要是面容沧桑再也不能说话有趣…”

    “那一定很别扭。”徐莹笑着接了她的话。“你看快乐的人都是把悲惨讲得津津乐道,而我,我总是较真一件事,总是因为它觉得抑郁。”

    “目光放远,万事皆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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