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—3—3(加字)-《我等你,送我一片刹那芳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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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师说点头,兴许是他的两只手都搭在她身上,她有点紧张。

    她距离他是如此的近,如此的近。

    韩愈:“体检结束了?”

    师说:“嗯,我妈和医生在说话,我就出来转转。”

    “检查结果怎么样?”他问。

    师说:“……挺好。”

    韩愈点头。

    师说抬眼,“你呢?”

    韩愈低头,看着她,半响才说:“我小姑生病了,我过来陪她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“没事吧?”

    韩愈:“做了个小阑尾炎手术,住两天院就好。”

    师说松了口气,微垂下眼帘。

    她低眉顺眼,突然又没了刚刚那儿勇敢的样子,韩愈忽的低低笑起来。

    师说:“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韩愈:“我笑了?”

    师说点头,轻轻地‘嗯’了一声。

    韩愈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:“你怎么不问我刚刚为什么打架?”

    师说看着他,眼神清澈。

    良久,她缓缓摇头,“你有你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相信我?”

    师说:“难道不是么?”

    平白无故的……打人?

    忽的,韩愈低笑一声:“我看他们不顺眼。”

    师说:“……”

    那天,韩愈送师说回了前院,两人道了别,各自离开。

    直到师说的背影消失,韩愈仍旧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那天,他站了很久,久到夜幕低垂,东南风起。

    那晚,师说失眠了。

    她在想他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白天,他低低的说了句。

    他说:“就算打的爬不起来我也不会让他们碰你一下。”

    **

    高三那年,文理分科。

    他们几个人里,只有封笔和师说读了文科。

    理科楼和文科楼隔了一栋楼,高三了,大家都忙着背水一战,苏莟很少过来找她们。

    听她说,韩愈已经被保送清华。

    只听说,他经常参加各种大小竞赛,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训练营。

    而他们,也许久未见。

    那天,天气很晴朗,师说在看书,封笔凑过来,“在看什么?”

    师说将书合上,给她看了看封面,“浮士德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个?”

    师说想了想,“歌德写这本书用了64年,我想知道他都写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嗯,写了什么?”封笔拿过师说手里的书翻着看。

    “一个探索人生意义和社会理想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约翰·沃尔夫冈·冯·歌德。

    多伟大的一个人。

    用了一辈子去完成了一个坚定信念追求真理的故事。

    封笔翻了几页,突然想起了什么,问:“师说,你的理想是什么?”

    她的理想么?

    有时候,她会觉得生活很累很艰难。

    就算平时再淡然的若无其事,却仍然会在某一个夜里心痛的百转千回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就想简简单单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好现实啊。”封笔叹气,“师说,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思想的女孩子。”

    师说配合的歪头一笑,“怎么,对我的回答很失望?”

    封笔狠狠的点头,“不是‘很’,是非常特别的失望。”

    “没办法啊,我就这么点理想。”师说耸肩,却觉得嘴角涩涩的。

    师说还记得刚认识封笔,女孩子很热切的告诉她自己想做一个记者。

    她是那么的青春活泼,朝气蓬勃。

    师说总是忍不住想靠近她的温暖,她的阳光,她和苏莟是一样的人。

    高三最黑暗的日子里,一切都风平浪静。

    师说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,偶尔会偏过脑袋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,听着微风拂过耳畔,还有各种嬉笑怒骂的声音。

    文科班女生颇多,似乎总是这么枯燥,女孩子的谈资大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。

    听说韩愈交了新女朋友。

    她曾经在路上见过他和身边的女孩子一起走着,两人进了学校长街外头的肯德基,他很绅士的给他的女朋友打开门,然后再走进去,脸色淡淡的,却是阳光下不容忽视的温暖。

    那年,陈奕迅出了新专辑。

    下午休息时间,学校的广播里会放他的《十年》。

    师说记得里头的每一句歌词,心总会涩涩的疼。

    她想,他们所有的过往都是昙花一现。

    再遇见,也只不过是久别重逢。

    学校的三模过后,师说的成绩一直很稳定,如果没有意外,会很顺利的进入名牌大学。

    已是来年五月中旬,距离高考还有29天。

    那日,老高上完课,利用距离下课的一分钟时间宣布学校要举行毕业晚会。

    文科班卧虎藏龙,好几个女生当堂自荐。

    封笔戳了戳师说的胳膊,“你怎么也不上啊?”

    师说白了她一眼,“那你怎么不上啊姑娘?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没才艺啊,你有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钢琴啊,苏莟说过的,还是八级。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你少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我像是会弹钢琴的么?”

    “像。”

    “你见过?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。”

    师说笑了笑,“苏莟和你玩笑你也信,虽然我不会弹钢琴,不过我确实会弹一样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师说笑着弹了一下封笔的额头,“这叫弹脑门。”

    “师——说”封笔捂着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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