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四九章 屯兵坚城之下-《乱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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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总的来说,那个时候,虽然忐忑,虽然不耐,但我还没有对加入军队这件事情感到真正的后悔。”
“事实上,我的战友都对我从军的原因颇感好奇。”
“我是一个高中生——在他们眼里,算是‘读书人’了;而家境虽不算如何富足,但小康是有余的——这样的出身,犯得着来吃这碗饭吗?在他们看来,我应该先去考军校,如是,一毕业就做军官,像我现在这样,只好做一个大头兵——所为何来呢?”
“所为何来?”
“第一,我是皇帝陛下的崇拜者——这个‘皇帝陛下’,不是叔叔,是侄子;可是,这一层,不能跟我的战友们明说。在我刚出生的那个年代,崇拜皇帝陛下——再说一遍:不是叔叔,是侄子——是一件很时髦的事情;现在?你说你‘崇拜皇帝陛下’,别人看你,就像看一个傻瓜似的。”
“第二,我还是伏尔泰的崇拜者,因此,对于神秘而古老的东方——尤其是中国——我有着特别的兴趣;但这一层,就更不能对我的战友们明说了。他们可能根本不晓得伏尔泰是谁,自然也就不会明白,‘崇拜伏尔泰’和‘对中国感兴趣’之间,到底有什么联系?”
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,说回‘影响’吧。”
“受到影响的,不止于士气,船速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影响——从越池出发没多久,船速就放慢了。开始的时候,我们以为是水文不明,不能不小心翼翼,后来才晓得,这是为了‘等一等’走陆路的部队。”
“可是,水路的速度放的再慢些,也还是比陆路的速度快的多,我们到达左育的时候,陆路的部队,还没有到达青波。”
“左育为宣光之南大门;而青波北距宣光三十公里,南距越池二十公里——就是说,陆路的部队,连一半的路,都还未走完。”
“左育对于宣光的战略价值,犹如扶朗之于北宁——欲取北宁,必先克扶朗;同样的,欲取宣光,亦必先克左育。虽然,溯明江而上,可以直抵宣光,但我们不能这样做——我们若越过左育,直接进攻宣光,整个后背,就卖给敌人了。”
“这就尴尬了——炮兵走的是陆路,彼时,正在青波的泥泞里挣扎着;可没有炮,这个仗,咋打呀?”
“没法子,我们只好停了下来。”
“出乎意料的是,我们没有等太久——不过二十四小时之后,我们便‘攻克’了左育。”
“不是炮兵快马加鞭赶了上来,而是——左育的越南守军,不战而逃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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